「原來這是你的第二把匕首。」

  赤裸上身的男子抓著身邊半裸女子的手。女人手裡握著的小刀被他搶了過去。

  「哼哼…久仰匕首大名,沒想到用的是這種低三下四的手法。」

  「不…我沒有第二把匕首。就只有你手裡的那把而已。」暗殺者聳肩、攤手,從房間的暗處走了出來。

  「無所謂。你今天栽在我手上,也算不冤了!」男子抓著從女人手中奪下的小刀,和剛才接住的匕首,抓著刀柄往對方擲去。

  暗殺者偏頭、轉身避開,兩把刀插在他身後的牆上。

  「好啦,傢伙也還你了,接下來還有什麼把戲全使出來吧。」男子不屑地說著,一揮手把女人推倒在床上,站在床邊瞪著暗殺者。「你們大概搞不清楚,我是經過怎麼樣的大風大浪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男子說到一半,話沒有再繼續下去。刀尖從他赤裸的胸口透出來。

  暗殺者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嗯,原來有第二把匕首的不是我。」

  女子手一推,任男子的屍身癱軟在地上。地上黑紅的一灘映著月亮的銀光,和她手中沾了血的刀刃一個樣子。

  「…妳是誰?」

  「那不重要,匕首。」女子微笑著,緩緩走到他的身邊,滑軟的雙手環上他的頸背。「重要的是,你失手了。而我幫你處理好了。」

  他的身體僵硬。用冷漠的表情回應探入他口中的舌。













  「你又失手了。」她勾起豔紅的嘴角,從仆倒的人背上拔回她的小刀。「兩年來讓皇室人心惶惶的匕首,技術退步了嗎?」

  「嗯…」他捏著刀尖,緩緩地從巷子裡走出來,挑著眉。「反正有妳在,不是嗎?」

  於是她看到他的微笑。














  「別碰那刀!」他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緊張的樣子。「那可是淬上了毒,夠妳死個十次八次的。」

  「嗯…你是可以讓我死個十次八次…我不會抵抗的。」她收回手,媚笑著提出誘惑。

  「這我可沒自信,不知道會不會失手呢…」他也笑,手滑上了她的頸輕撫著。

  嬌笑聲從黑暗的房間中傳來,而後便變成了嘆氣般的聲音。






  「匕首,你真的退步了。」女人坐在床邊,把插在男子胸口的小刀拔出來,用床單擦了擦,看著他搖搖頭。「我不想當第二把匕首。」

  「我需要的也不是第二把匕首。」站在床邊的他,口氣有著失落。

  「…而且我從來沒有希望要成為你的第二把匕首。」她話說完的同時,他頸上也出現了刀刃鋒利的觸感。「就像你說的-匕首只要一把就夠了。雖然你常常失手。」她輕聲地笑著,下一瞬間眼神卻變得銳利,充滿了惡意。「所以我將取代你成為組織的匕首。」

  「妳是為了這原因才接近我的?」

  「你可以這麼說。雖然組織一開始只是叫我來跟你學東西…」她哼了一聲。「誰知道匕首的功夫如此差勁,這頭銜給你真是浪費了!」

  「…是這樣嗎…」他嘆了口氣。「是我太單純了,或是把妳看得太單純了?」

  話剛完,他拍開頸子上的刀刃,翻身從腰間抽出他那把匕首,兩根手指夾著刀刃退到了窗邊擺出架勢。

  女人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你每次都失手,你覺得這一次呢?」她微笑著,那笑容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冷豔。

  「試試看就知道了-」他瞪著她,讓自己的身影融入黑夜。這是他壓箱底的絕技,讓對方被突然發出的的氣勢壓制,而自己的動作與影子合而為一;對方反應過來他的位置的時候,就是匕首要刺進心臟的時候。

  當他看準女人的位置要擲過去的時候,她在一瞬間欺到了眼前。手腕感覺到被某個力量擊中,刀刃便離開了他的控制。在他沒來得及反應這一切的發生之前,她一腳把他踢得滾回剛剛站的地方。

  她反握那把匕首,低頭看著坐倒在地上的男子,搖了搖頭。

  「這是你最後一次失手了。組織不需要已經生鏽鈍掉的小刀。」

  他的肩膀下垂,癱坐在地上。「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從來就不需要第二把匕首。」

  她嗤地一聲笑了出來。「你肯定你有資格這樣說?」女人把玩著手中的匕首。「這東西好漂亮。你每次都失手,真是可惜了它…」

  她話說著說著,眼睛瞇了起來,懷疑地看著他。

  「我猜妳現在也許在懷疑我在哪邊下了藥?」

  她沒有答話,抓在手裡的匕首落到地上。接著她身體搖晃,扶著身邊的桌子卻還是跌到了床上。她無法動彈,只有看著他站起來,由上而下地俯視著自己。

  「而且誠實跟妳說,我到現在也還沒有失手過。」他挑了挑眉。「我本來是希望我可以信任妳的。」

  男子從地上拾起匕首,捏著刀尖。「再說,妳以為妳那幾下真的可以幫我收後手?妳不想想那些人都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妳肯定妳的實力足以對付他們?」他挑了挑眉,學著她的樣子搖頭。「淬毒是暗殺的基本,但淬在什麼地方、怎麼用就是各有巧妙了。」

  「像我,就幾乎不碰這東西的刀柄。懂嗎?」

  黑暗攫去了她的視線,她只聽見他的笑聲慢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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