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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個用來深呼吸的晚上。

　　聽完音樂會的小ｅ坐在冰店裡面和老闆隨意聊著天，一邊攪著碗裡的紅豆牛奶冰。

　　「老闆這樣生意有變好吧？」

　　「有、有、今天生意很好，呵呵...」

　　小ｅ看著老闆忙進忙出，聽著遠方傳來不甚清楚的節拍聲，前面一桌的大人小孩大聲嬉鬧；老闆忙著招待他們，一邊叫店員出來幫忙。

　　小ｅ頭往後仰靠在椅背上面。被遮雨蓬擋去一半的天空還是看得到被城市的燈光照亮的雲。

　　不知覺間紅豆牛奶冰變成紅豆牛奶湯，紅點點飄在白色的海中間。小店裡剩下幾個安靜的客人，遠處的節奏生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

　　小ｅ走出冰店，回頭看著那片還在舞台的燈光中照得明亮的地方。

　　...不繼續聽嗎？

　　「不了。」小ｅ手抱在頭後面。「這樣就夠了。」說著，小ｅ跳上堤防，看著不知道該歸類在河或是海的出海口。

　　「這樣很夠了，在結束之前離開的話，就像是不會結束一樣不是嗎？」

　　我好像聽過，而且我很討厭這樣的說法。

　　「呵。」小ｅ在堤防上轉圈，看得我有一點擔心。

　　喂...

　　「我知道，右邊掉下去是海，左邊掉下來是車道。」小ｅ停下腳步，動作有點笨拙地坐在堤防邊看著海面。

　　車輛經過，小ｅ的背影被照得一下一下地亮著。

　　「其實...」發亮的背影搖晃著，隨即暗了下去。「想找人分享這樣的感覺。」

　　我爬上堤防，坐在水泥塊上面。

　　月亮勾出漂亮的兩個尖角，有一點淡淡的黃色。

　　河面、或是海面上有兩艘船開了過去，船身用燈泡排出了某種圖案。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個明亮的舞台、映出金色的光的樂器，和高興得皺在一起的臉。

　　「很有趣不是嗎，感覺很幸福，唱歌的黑人大姐也說了，這是一個很令人愉快的夜晚。」

　　是的。

　　月亮的碎片在水面搖晃著。

　　是一個很愉快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