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eased
a fight
frog
stepmother
a trap
two people fall in love
in bed
murderer
chapel
door

  「我生病了。」

  又一場與不知名勇者的戰鬥結束之後,她用病懨懨的口氣說道。「我對征服世界沒興趣了。」

  「那麼魔王大人,」我遞上手巾,她意思意思地在額頭點了幾下算是擦汗。「您接下來打算作什麼呢?不征服世界的話,您希望以什麼方式來彰顯您的無匹力量呢?」

  「我說──我生病了。」

  不、您不會生病的。雖然這樣想著,不過我的想法很少真正說出口。「這樣可真嚴重了,該怎麼做才好呢,要為您找位醫者來嗎?能夠為您治療的人應該不多,我先在王城中發布訊息,要全領地的醫者都前來面試,您覺得如何呢?」

  魔王大人不甚友善地瞪著我。那眼神甚至超過她面對剛剛來襲勇者的兇惡程度。「閉嘴。再囉嗦我就把你變成青蛙,丟到那個什麼遠得要死王國的公主池塘裡。」

  她真這樣做過。

  那可真是難熬的三年,我還差點被殘忍的小公主拿去當作她的生物實驗課教材。畢竟比起把青蛙當作接吻對象,拿去煮湯或是解剖總是比較普遍的選項。

  認真的說,雖然附近的人都稱他為魔王,但實際上她並不邪惡;光是看她會在某些顯而易見的「藏寶位置」放上比這些勇者身上穿的好上一級的裝備就可以理解,她就像貓科動物一樣愛把獵物耍著玩。這不是邪惡,這是我們魔族的本能。就像貓把蟑螂玩到半殘並不是邪惡一樣。雖說如此,她對我們這些屬下卻有些後媽的態度。

  例如戴著白手套在窗台上摸灰塵,或是在剛擦好的地上打翻紅酒等等的幼稚行為......嗯我是說,考驗大家忠誠的行為。

  「我說──我生病了。」魔王再次強調,用她幼女般的態度,少女般的外表以及無人膽敢計數的年齡其後的深厚經驗重複地說著同樣的話。

  我個人認為這是什麼陷阱,只要我反應錯誤,她就把我變成什麼受詛咒的怪物,丟進某個城堡等村民自動獻上美麗的少女當祭品,藉此觀看我困窘的態度取樂。

  她也真這樣做過。不只一次。而且那時村民獻上的少女還不怎麼美麗。

  於是我面對她緊抿著嘴巴,剛剛的指令可是不准我再囉嗦,對吧?沒有人想被變成青蛙的。

  魔王大約看穿了我的想法,惡狠狠地白我一眼,自顧自地說道:「我生病了,這真是恐怖的詛咒,我竟然希望與人墜入愛河,」

  確實恐怖。

  「我可以每天為他下廚,」

  不管他是哪裡來的可憐人,不出三天就會蒙邪神寵召。

  「我要每天與他同枕共眠,早上給他一千個深吻讓他醒來,」

  以您光用不屑的鼻息就可以吹走低等級勇者的肺活量來說,這是謀殺等級的宣言。

  「我要在美麗的教堂裡面,披上白紗,等待一個真心的吻......」

  怎麼前後順序好像與一般人的流程不太一樣?再說,您如果能夠不受阻礙地走進他們的教堂,不是教堂早被您拆了就是他們的神已經被您殺了,這樣真的好嗎?

  「我說行就行!你囉嗦什麼!」

  我剛剛不小心把心聲說出來了嗎?我緊抿嘴唇咬住舌頭,免得又不小心把她幻夢底下不和諧的地方翻出來。

  「反正我決定要找人結婚了。」魔王步下她的王座,抬高了下巴斜眼看我。「還不快準備,馬上找個漂亮的教堂出來......」

  碰地一聲門被踹開,在敞開的門後是幾個站定位置也擺好姿勢的人們,站在最前面的人大聲叫陣:「萬惡的魔王,為了世界和平,今天就是妳的......」「就決定是你了!我們結婚吧!」「吭,什麼......」

  魔王拖著勇者跑出大殿,被勇者踹開的門這時候才倒到地上,發出巨響、掀起塵煙。

  勇者的同伴們瞪大了眼睛看著被魔王拖走的勇者,隨著塵埃落定,她們回過頭來看我,眼中充滿了驚懼與疑問。

  「別看我,」我說,對著她們攤開手。「你們如果現在跟上去的話,也許還來得及參加婚禮。」

  明年的今天就是她們的結婚紀念日了。

  我是說,如果勇者撐得過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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